逍遙小軍侯 490.韓清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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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李繼業和李卿奴送到驛館，祝修遠任務完成，約定好明相聚，他便離開驛館，往江城伯府趕去。
此時，已是下午很晚的時間了，再過得一兩個時辰，天色即將擦黑。
“老爺，府中來了一位客人，聲稱是昨晚那兩個賊人的大哥，他特來賠禮道歉的，已在前廳候了大半！”
安樂公主李卿奴說著說著，不由笑著瞥向董淑貞和董漱玉，目光灼灼。
“師兄，我和皇兄在長安的時候，便聽人說了，說師兄府新釀了兩種美酒，名為貞酒和玉酒……”
落座，茶。
眾人聊著天，很快就來到主宅花廳。
“哈哈，李兄過譽了，此處宅邸雖妙，恐怕也比不得李兄在長安的王府……”
看來這陳皇不傻啊，知道牢牢的抓緊祝兄這樣的人才，那麼……祝兄就更加不會離開陳國了……
李繼業邊走邊讚，可是說著說著，他聲音逐漸弱了下去，臉色稍稍黯然。
“祝兄，我早就有所聽聞，陳皇力排眾議，將此處宅院賜給了祝兄。據說，這裡本是徐王府，後來又是皇家園林，非常大，也非常美……嗯，這一路走來，此宅果然非凡，雖是伯府，但竟有王府之相！”
至於跟來的梁國兵卒等，另有安置，暫且不提。
然後是李卿奴、董淑貞和董漱玉三女，她們一路嘰嘰喳喳，好似有聊不完的話題般，跟在後麵。
於是一行人開始進府，祝修遠引領著李繼業走在前，董誠在後跟隨。
“李兄，公主下，此處不是談話之所，快請進！”祝修遠笑著邀請。
你們看，不可一世的梁國使者，在我們老爺、夫人，及姨小姐麵前，竟是如此的客氣……這，就連朝中大佬都辦不到哇！
伯府中的下人們，瞧見這一幕，心中隱隱感到自豪。
三女互相扶著手，彼此打量著，嘰嘰喳喳，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重逢了般。
“師妹，漱玉，快起來，不用多禮，數月未見，師妹和漱玉倒是越發的好看了……”
“公主下！”
“師姐！”
另外一邊，安樂公主李卿奴，則與董淑貞和董漱玉湊到了一塊兒。
董誠自然知道，李繼業是看在他那賢婿的麵子，不過他也趕緊回禮，客氣了幾句。
難得，不將整個陳國朝廷放在眼裡的梁國使者，竟對董誠這個小小府尹如此客氣。
李繼業下了馬車，迎麵對董誠，拱手便是一番恭喜。
“董刺史……哦不，現在應該是董府尹了，恭喜府尹大人步步高昇，早登堂入室，拜相封侯呀！”
董誠、董淑貞，還有董漱玉，及府中所有下人，都候在府門外迎接，現場非常鬨，陣勢很大。
很快，車隊抵達江城伯府。
貴在堅持！
但是，當他開始給李繼業解答疑問後，他又發現，這種子，其實也不是那麼糟糕，就是比較耗費精神和嗓子而已。
天啦，一想到那段不堪的歲月，祝修遠就想發瘋。
有那麼一瞬，祝修遠想起了以前，在江州的時候，他被李繼業提問所支配的子……
於公於私，他都得將之陪好了。
於私，他與李繼業更是稱兄道弟的。
於公，他負責接待梁國使者。
祝修遠稍顯無奈，但是冇有辦法。
果不其然，祝【】修遠走進李繼業的馬車，剛一坐下，車子都還冇開動，李繼業便開口了。這次，他問的是武舉方麵的事……
他們兩個，是天生的“師徒”。
恰好，祝修遠手中掌握有大量超前的知識，以及新穎超前的觀點，隨便抖出一個，都夠李繼業問個半天的。
梁國乾王李繼業，為人十分好學，好奇心更是十足，對各類知識有著近乎瘋狂的渴求，他就像一塊海綿，到處吸收彆人的學問與知識……
問問題！
當然，不是體的折騰，而是精神的——
看著李繼業那渴求的眼神，祝修遠知道，他又要被李繼業折騰了！
回程的路，祝修遠冇有騎馬了，而是受李繼業的邀請，與之同乘一輛馬車。
更多的是梁國兵卒，他們要緊密保護李繼業和李卿奴的安全。
其中有江城伯府的武士。
另外，還有數百的人跟隨。
自數月前，她得到許，可以跟著李繼業一起出使陳國的時候，李卿奴便開始準備禮品了。
實際，後麵還跟著幾十個平板車，滿載了各種物品，那是李卿奴給伯府眾人帶的禮物。
自然，他們這個車隊，也不可能隻有兩輛馬車。
梁國乾王李繼業，還有安樂公主李卿奴，分乘兩輛馬車，往江城伯府趕去。
半個時辰後。
江城伯府，離李繼業兄妹下榻的驛館，其實非常近，祝修遠帶著人，很快便到達。
往大了說，這也是接待梁國使者的任務之一。
按照昨的約定，李繼業兄妹，今將來他府做客，好好的敘一敘。
祝修遠起吃了早飯，收拾一番，便帶人直奔驛館，那是李繼業和李卿奴他們下榻的地方。
翌。
……
於是，韓清山三兄弟，拜彆而去，很快消失在徐府街的人流中。
“嗯，先生慢走，我就不送了！”
“那是自然，待伯爺的酒樓開張，我等兄弟三人，定當前去捧場！如此，那草民三兄弟便告辭了，叨擾伯爺甚久，很是過意不去。”
祝修遠對牛剛和朱立擺了擺手，然後又對韓清山笑道：“韓先生，我府中那兩種美酒，將在數後新開的酒樓中出售，若你這二位兄弟想喝，當天可以去酒樓捧場！”
“罷了罷了！”
朱立與牛剛依言，過來對祝修遠深施一禮，態度甚是恭敬。
“伯爺，是我們兩兄弟魯莽了，不該夜探伯府，願伯爺大人大量，莫要與我兩兄弟過去去，請伯爺見諒……”
“伯爺說哪裡話，這都是他們兩個有錯在先，被鐵鏈束縛，也隻能怨他們自己，怪不得伯爺！你們兩個，還不過來了向伯爺賠禮？”韓清山把眼睛一瞪，頗具威勢。
“先生莫要見怪，想昨晚間，你這兩位兄弟，手不凡，我們費了很大的勁兒纔將他們製服……”
言大山冇有遲疑，當即便帶人給他們鬆綁，很快，重重纏繞著牛剛與朱立的鐵鏈，被取了下來。
“是，恩公！”
祝修遠適時走來，揮手對言大山吩咐道：“鬆綁，放人！”
“先生，切莫激動！”
韓清山也冇理會朱立，他指著橫躺在地的牛剛，斥道：“你個莽夫，魯莽至極，竟瞞著我夜闖伯府……竟然就為了偷一口酒來喝，你……我們三兄弟的臉，都被你給丟儘了！”
另外一邊，同樣也是鐵鏈加的朱立，始終站在那，低著頭，看都不敢去看大哥韓清山一眼。
橫躺在地的牛剛，委屈巴巴的看著韓清山，他不明白，大哥為什麼要扇飛他。
“大哥？”
竟然一巴掌，就將一座山嶽般的牛剛給扇飛了！
祝修遠見此，不由愕然，我的個天，這個韓清山，手勁兒真夠大的啊！
足足被扇飛一丈多遠！
韓清山這一巴掌，可是用足了勁兒，牛剛整個山嶽一般的體，再加緊緊羈押著他的言大山，兩相結合，竟都冇能阻止牛剛被扇飛。
韓清山臉色已經黑如鍋底，他徑直走過去，照著牛剛那鼻青臉腫的絡腮鬍大臉，猛一甩手，“啪”的一聲響，給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。
“閉嘴！”
牛剛開始嚎了起來，他渾扭動，想奔跑過來，然而全下，都被鐵鏈捆綁，又被言大山親手捉著，他根本動彈不得。
“大哥，救我，救命啊大哥……”
那牛剛乍見韓清山，頓時激動得山嶽般的體都在輕顫，一張臉，鼻青臉腫，但此時卻露出一種哭相，大概就跟小孩見了家長那般。
“大……大哥！”
言大山及數個武士，合力押解著他倆進來。
這就是韓清山的兩個兄弟，朱立與牛剛。
他們被鐵鏈重重捆綁著，灰頭土臉，頭髮還沾著幾根乾草……顯然，昨天晚，言大山將他們關在了柴房裡。
轉瞬間，就見兩個大漢被推搡進來。
祝修遠與韓清山的談話停止，紛紛望向前廳大門。
不一時，前廳外，傳來一陣陣鎖鏈之聲，嘩嘩啦啦的，很是清脆。
韓清山自然知無不言，將番州城內，及沿途各個州縣的況一一道來……
但是，祝修遠並未親自去看過，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從嶺南番州一路走來的人，他得要好好的問一問。
據那些人反饋回來的況來看，都很不錯。
他掌管武舉籌備及舉辦之事，曾派出數千人，奔赴全國各個州縣，張貼宣傳武舉的告示。
祝修遠從座位站起，受了他這一禮，然後又詢問他，有關武舉之事，在番州及沿途各個州縣的況……
“多謝伯爺！”韓清山長施一禮。
“來人，將那……先生的兩位兄弟帶來！”
數息之後，祝修遠同意下來，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，賭一賭也無妨。
“好！”
祝修遠穩穩噹噹的坐著，以手支頭，看著在那保持著拱手姿勢的韓清山，暫時未動，他心裡還在思考，到底要不要與之打這個賭。
“伯爺，打賭之前，草民想請求伯爺，先放了草民那兩位兄弟。若此次武舉，草民奪得武狀元，就請伯爺饒恕他兩人之罪。若草民失敗，未曾奪得武狀元，那他兩人，便任由伯爺處置！”韓清山起拱手道。
“若奪得瞭如何，若未奪得又如何？”
“賭此次武舉，草民能否奪得那武狀元！”
“如何打賭？”祝修遠隨口問道。
“伯爺，草民想與伯爺打一個賭！”韓清山自信的笑了起來，目光灼灼。
“伯爺或許認為，草民一幅書生打扮，必定肩不能扛，手不能提，無縛雞之力！其實不然，不瞞伯爺，在我們三兄弟中，二弟與三弟聯起手來，都不一定是草民一個人的敵手！本次武舉，所需比試的項目，武試方麵，草民已然爛熟於。文試方麵，草民也更擅長！”
“不錯！”韓清山卻是自信滿滿。
這麼一想，他心裡對韓清山的感官，稍稍下降了那麼一點。
“武狀元？”祝修遠稍稍凝眉，這韓清山，不會是個吹牛的大咖吧？
“不瞞伯爺，草民此次參加武舉，其實是奔著那武狀元去的！”韓清山臉帶著自信的笑容，這句話說得輕飄飄，卻也斬釘截鐵，看似閒庭信步。
潛在的意思是說，你一個書生，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，參加什麼武舉？不自量力。
祝修遠下打量著他。
“哈哈……先生說，你們三個都是為了武舉而來，先生那兩位兄弟，他們的手，我也算是見識過了，他們去參加武舉的話，倒是有可能。可是先生你……”
並著重強調，他那個三弟牛剛，格粗魯，又嗜酒如命，受了貴府“天下第一美酒”名頭的惑，這纔有了昨晚之事。
當下，韓清山便詳細講說了昨下午，他們進城之後的事，包括在那酒樓中被食客所譏，以及暢遊秦淮河之事等等。
“正是如此……”
這倒是出乎祝修遠的預料，同時，他心裡對此事多了一份關心，因為武舉的籌備及舉辦之事，是由他一手辦的。
“嗯……先生兄弟三人，竟是為了武舉而來？”
“武舉！”韓清山言簡意賅。
“那你們兄弟三人，耗費一月有餘，趕來京城做什麼？”祝修遠又問，他對韓清山的感官不錯，願意與之聊幾句。
“伯爺所言不錯，草民，還有草民的兩個兄弟，在一個多月前，從番州城出發，一路走走停停，邊走邊遊玩，於昨下午抵達了京城。”韓清山回道。
“先生方纔說，你是從番州而來，可是那嶺南道的番州？”祝修遠又問。
祝修遠自然不會告訴韓清山，他歎氣，竟是因為他是一個大俗人之故……
“哦，冇什麼。”
韓清山坐下後，喝了口茶水潤喉，因見祝修遠在那連連歎氣，心裡好奇，不由一問。
“伯爺為何歎氣？”
相當於把韓清山晾在前廳裡了。
府中的下人們同仇敵愾，對韓清山，自然冇有什麼好臉色，這茶水，自然也不會有了。
韓清山雖然在伯府中候了大半，但滴水未沾，也冇人理他。因為他剛一來，就道明瞭來意，乃是為了昨晚的兩個賊人而來。
很快，有丫鬟送茶來。
那韓清山不知曉祝修遠的心思，臉帶笑，徑直在客位的椅子坐下。
“多謝伯爺！”
高興一陣，祝修遠忽又自嘲：“誒，想不到，我竟也是一個聽馬的人，那這樣說來，我也是一個大俗人啊！”
對這韓清山的感官，瞬間由“好”，變為“很好”。
“嘿嘿嘿，冇想到我是這麼的優秀，我以前怎麼就冇有發現呢？”祝修遠心花怒放，暗自得意。
可是祝修遠仔細觀察，見其神色自然，毫不做作，並不像是胡編亂造的……那麼，應該就是真的了。
雖然他知道，這韓清山可能是為了搭救他兩個兄弟，故而曲意奉承，故意撿些好聽的話來說。
祝修遠聽韓清山一誇，頓時心花怒放。
“哦，先生從番州城而來？先生請坐，來人，茶！”
韓清山順勢而起，臉戳滿笑容，侃侃而談，毫不做作，似乎是發自內心。
“伯爺以少年之姿，卻早已聞名天下，伯爺之名，真是如雷貫耳啊！今得見，果然是少年俊傑！草民一個月前，還在番州城的時候，便想一見伯爺風采，所幸今得見，此次京城之行，也就冇有什麼遺憾了。”
所以祝修遠也客氣，伸手虛扶了一下。
祝修遠稍稍詫異，因見此人衣冠博帶，很有文化的氣息，涵養十足，又持禮甚恭，看起來並不是賊人一類。
“這位先生請起，先生認得我？”
此人，正就是牛剛與朱立的大哥，從番州城開始趕路，趕了一個多月，才趕到京城的韓清山！
此人做中年書生打扮，材中等，衣飾、鬍鬚、臉麵等，皆打理得乾乾淨淨，讓人看起來，這就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。
祝修遠剛剛走進前廳，早有一人迎了來，兩手供著，腰彎曲，持禮甚恭。
“草民韓清山，拜見江城伯！”
心裡想著賊人的事，祝修遠信步來到主宅前廳。
根本冇空理會他們……
按照昨晚的計劃，本該是今審訊這兩個賊人的，但是，今天有迎接梁國使者的重任，自祝修遠起開始，他便在處理這些問題。
“嗯……我竟忘了此事。既然那人聲稱是兩個賊人的大哥，那我便去見一見，看他怎麼說。”
剛剛回府，門子順勢稟道。
一張好看的鵝蛋臉兒笑吟吟，直把董漱玉看得抬不起頭來。
“並且，還傳聞這兩種美酒，可同時並列為天下第一美酒！”
李卿奴不再打趣董漱玉，轉而看著祝修遠，笑道：“我在梁國的時候，也是很能喝酒的，還有個名頭，叫做‘千杯不醉’，嘻嘻，師兄，你看我和皇兄千裡迢迢而來，你都不用那兩種美酒來招待我們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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