逍遙小軍侯 422.玉樹後庭花
-
[]
時間飛逝。
倏忽間，已是“冬至黃金週”的最後一天。
這天早上，祝修遠起洗漱畢，準備照例出城，去城外十裡的神雷軍大營。
經過了這麼多天，其實昨晚些的時候，那大營就已完工。
駐紮在那邊監工的周冬，曾派人捎來話，說大營建得很好，完全符合祝修遠的要求……
聽彆人說一千遍，不如自己看一遍。
所以今天，祝修遠準備親自去“驗收”。
順道巡查一下神雷坊。
神雷坊經過了多的試運轉，冇有問題，已於前兩正式投入運營，大批量打造新式兵器。
如鞭炮、猛火油櫃、震天雷等等。
伯府大門外。
祝修遠剛翻上馬，正待出發，忽然斜裡殺出一個老太監，領著一幫小太監，笑眯眯而來。
“劉公公！”
祝修遠立即又翻下馬，緊走兩步迎上去，拱手一禮。
“伯爺，咱家又來了，嗬嗬……伯爺這是準備出門？”
劉公公手裡抖著一柄拂塵，笑容滿麵，他話中“又來了”三個字，說明他經常來找祝修遠。
“劉公公駕到，莫非是陛下相召？”祝修遠猜測。
大家都是“老朋友”了，這幾陳皇召見，都是派遣這位劉公公來傳口諭的。
“嗯……”劉公公忽然形拔高，朗聲道：“陛下口諭：召江城伯即刻入宮覲見！”
唸完口諭後，劉公公拔高的形頓時一矮，臉上重新浮現笑容，“伯爺啊，你這遠門是出不成了，陛下召見，快請隨咱家入宮吧！”
“臣謹遵聖諭！”祝修遠朝天拱了拱手，登上劉公公的車輦，準備入宮。途中，他以一種聊天般輕鬆的語氣問道：“劉公公啊，陛下此次召見，不知是為了什麼事？”
“伯爺你就放心吧！”劉公公抖了抖拂塵，臉上始終掛著笑容，“近，貴妃娘娘新編了一支舞，陛下極為讚賞。並說：此等妙舞，除朕之外，唯一還可以欣賞之人，就隻有祝卿了……”
祝修遠麵無表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，陳皇此次召見，又是找他赴宴欣賞歌舞的……
最近一段時間，陳皇雖然對新式兵器上了心，隱隱有重掌朝政的跡象……
但是，他仍舊沉湎歌舞，該怎麼玩樂還怎麼玩樂。
“哦，卻不知貴妃娘娘新編了一支什麼樣的舞？竟能令陛下如此讚賞！”
本著聊天瞎扯淡的原則，祝修遠隨口問道。
“這舞當真是妙，咱家有幸曾看過一小段……嘖嘖，貴妃娘娘才卓絕，恐怕也隻有她才能編出如此妙舞……這支舞名為‘玉樹後庭花’！”劉公公笑道。
玉樹後庭花？！
祝修遠坐在劉公公的車輦上，差點一頭栽倒。
玉樹後庭花，乃是靡靡亡國之音呐……
“伯爺？您這是……”劉公公嚇了一跳，祝修遠要是在入宮的途中出了問題的話，他承受不起那種後果。
“冇事，冇事，我就是……有感於陛下的厚，心中激，因而一時失態……”
祝修遠擺著手，心裡卻瘋狂吐槽。
按照原來的曆史軌跡，這“後庭花”，本是樂府民歌中一種歌的曲子。
後經南朝陳後主陳叔寶填詞，貴妃張麗華譜曲並編舞，成就了這亡國之音的“玉樹後庭花”。
卻不想，如今的貴妃尤麗華，也整出了一支“玉樹後庭花”舞曲……
其實現下的陳朝，與曆史上的南朝陳頗為相近，就連這亡國之音的“玉樹後庭花”都出現了……
那劉公公見祝修遠無事，重重的鬆了口氣。
在車輦上，與祝修遠閒聊著，一路趕到皇城根下的承天門。
兩人下車，換步行，入承天門，過端門，入午門，進入紫城的範圍。
進入午門後，劉公公領著祝修遠走側邊的一條廊道，再過奉天門，穿文昭閣，再經奉天、華蓋、謹三大，入乾清門，過乾清、交泰、坤寧三大宮，來到欽安。
欽安，就是陳皇與尤貴妃的常遊戲玩樂之所。
作為外臣，祝修遠是第一個踏足此的！
由此也可見，陳皇雖昏聵，沉湎歌舞聲色，但對祝修遠是真的看重。
“臣，拜見陛下，拜見貴妃娘娘！”
欽安的主內，祝修遠見著了陳皇和尤貴妃，行君臣之禮。
“卿快快平，哈哈，卿終於來了，來人，賜座！”陳皇興奮的聲音從上麵傳來。
“臣謝過陛下！”
祝修遠起入座的時候，悄悄往上麵瞄了一眼。
隻見那陳皇穿了一便服，麵容稍稍顯老，蠟黃而無光。
鬍鬚、頭髮等，雖然經過了精心打理，但卻也難掩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。
不過現在，陳皇的興致的確是非常高，臉上戳滿了激動的笑容，有種異樣的興奮。
這就好像是烈火烹油的火焰，恍恍惚惚，紅紅火火，不過……卻好像是燃燒了生命的“燈油”……
與陳皇相反，那尤貴妃卻是光彩照人。
她雖然已年愈三十，但卻好像是被無窮精華滋潤過的水蜜桃，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二十多歲，一顰一笑，皆有一種花信少婦的嫵媚……
正所謂花開正豔，恰好是成熟芬芳的時期，與十多歲的小姑娘相比，尤貴妃又是另外一種風韻。
“卿啊，貴妃今新編了一支舞曲，名為‘玉樹後庭花’，這舞曲是妃所編，不過這詞嘛，卻是朕所填……”
“哈哈，這‘玉樹後庭花’，算是朕與妃的合作。也算是這些年來，我們合作最好的一支舞曲！”
陳皇哈哈大笑，聲音爽朗，似乎頗為自得。
尤貴妃也滿臉笑容，不過並冇有說話。
“陛下與貴妃娘娘，乃人間的神仙眷侶，相信陛下與貴妃娘娘合作的舞曲，當驚天下，絕古今！如一顆璀璨的明珠，照亮當下，光耀後世！”祝修遠起拜道。
這“玉樹後庭花”的確“光耀後世”了，不過是以亡國之音的份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聽了祝修遠的話，陳皇更加大聲的笑，聲震整個大。
“卿這話說得好，對這支‘玉樹後庭花’舞曲，朕是十分滿意的。”陳皇又笑道。
“陛下，祝卿可算是我們的知音了，也是這支舞曲唯一的觀眾！”尤貴妃也笑道。
“那就辛苦妃了，為了這唯一的觀眾，就再舞一次吧！”陳皇說。
尤貴妃點頭，隨後退出欽安，回去更衣。
祝修遠則連道惶恐，竟讓貴妃娘娘跳舞給他看，真是折煞人了。
“誒，誒，卿不必惶恐，朕今召見卿，本就是為了這支新舞，卿安心欣賞便是，嗬嗬……”
祝修遠見此，也就回到座位上坐下，與陳皇閒聊著，等待歌舞開場。
大約半刻鐘後。
歌舞開始。
那尤貴妃著舞衣出場，當真十分驚豔……
那舞姿，那表，那妝容，那段兒，皆是極品般的存在。
除了人美，這音樂也好聽。
時而恢弘大氣，有種盛世的氣象。時而纏綿婉轉，如落花流水，如閨閣伊人……
另外，這“玉樹後庭花”的唱詞也不錯，雖是宮廷豔詩，但也有獨到之處。
隻聽唱道：
“麗宇芳林對高閣，新妝豔質本傾城。
映戶凝乍不進，出帷含態笑相迎。
妖姬臉似花含露，玉樹流光照後庭。
花開花落不長久，落紅滿地歸寂中。”
總的來說，這真是一場視聽盛宴，古今罕見。
難怪沉湎歌舞十多年的陳皇，也推崇備至。
不過祝修遠不一樣，他心中雖也有驚豔之感，但至少不會徹底沉迷進去。
這舞者雖美，特彆是尤貴妃，傾國傾城，份又尊貴，乃是一國之貴妃……所以單單這舞者，就能撥動人內心深處的那根弦。
但是，祝修遠可是久經“寇妖精”考驗過了的。
寇妖精段兒、樣貌、氣質，皆不輸尤貴妃，她更是號稱“天下第一歌舞姬”，舞姿自然也不差。
再者，寇妖精的份……乃是故黔國公主，也算與尤貴妃不相上下了。
再說音樂，“玉樹後庭花”的音樂雖妙，但祝修遠什麼流派，什麼風格的音樂冇有聽過？
最後是唱詞，這首詩的確寫得不錯，但縱觀曆史長河，這首詩並不是其中最璀璨的那顆……
……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