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逍遙小軍侯 404.陳皇駕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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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今天起改為雙更模式。以後我要做個莫得感的“更新機器人”,勿擾……】

城外十裡。

神雷軍大營。

按預定工期,昨天是大營完工之。

這天一大清早,祝修遠便已起,城門一開,他就帶著言大山,還有數位金吾衛,趕來此處。

常駐在此的監工周冬,迎出大營轅門。

祝修遠保持了一個早上的緊繃臉,稍稍起了一絲變化,暗中對周冬挑了挑眉。

周冬也是個妙人,早就摸清了祝修遠的心思。

等他帶著祝修遠一行人,在整個大營中逛了一圈後。

祝修遠忽然說:“周冬啊,這神雷軍,將列裝新式兵器,練全新的戰法,為我陳國摸索出一章程,方便新式兵器推廣至全軍。”

“所以,這神雷軍是非常重要的。你監工的軍營怎麼樣啊?有冇有偷工減料的?神雷軍,對整個陳國來說,都至關重要,可不能在營帳這種小事上馬虎了。”

祝修遠一邊說,一邊四下打量。

常駐的大營,自然與行軍的大營不一樣,按陳國規製,需做成木石結構,而不是帳篷。

周冬一臉正色,拱手道:“伯爺,屬下曾聽伯爺說過,什麼……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……伯爺此話,屬下奉為至理名言。”

“所以何不親自試一下?”

“哦,怎麼試?”

“屬下已想到了一方法……”

周冬親自安排去了。

祝修遠和言大山等,則在此等候。

方纔整個過程,言大山都是一臉懵,視線在祝修遠和周冬臉上轉來轉去。

他大概想說:“你們還能再假一點麼?”

……

半個時辰後。

“工部那幫人,究竟是乾什麼吃的?就連一個大營都建不好,你們看看,這……這樣的營帳,莫說住人,這工部簡直就是在殺人!”

祝修遠手舞足蹈,麵對著一片廢墟,狂甩寬衣大袖,在那氣憤大罵不已。

“請伯爺責罰,都是屬下監工不力,才讓工部做出這等劣質工程……請伯爺責罰!”

周冬在一旁,又是拱手,又是作揖的,將罪責攬了過去。

“哎,周冬啊,你也是被工部的人迷惑了,這不怪你,起來吧。”

“多謝伯爺體諒……”

言大山站在一邊,目睹著恩公和周冬的“雙簧”,他心裡還是不太明白。

為什麼……方纔周冬吩咐人“試一下”的時候,要那麼費勁兒,那麼用力,竟將整個神雷軍大營,都夷為一片廢墟!

除了轅門和中軍大帳外,其餘的馬廄、糧草倉庫、營房等等,全都……冇了!

言大山是個厚道人,他曾在軍中做過校尉,早已看出,這神雷軍大營,的確建得很差,但也冇差到“一觸即潰”的程度……

不過,這是恩公的所為,他作為隨從,哪能多言?

在旁邊看著就是了。

而那祝修遠,在那廢墟前,越罵越興奮,越罵越激動。

“陛下對我神雷軍寄予厚望,將首次列裝新式兵器,摸索出一章程,好教新式兵器推廣至全軍……”

“可是工部屍位素餐,公報私仇,竟營造出這等營帳!這種營帳,簡直就是紙糊的,輕輕一碰,便塌成了廢墟……”

“幸好,老天保佑,這大營還未投入使用。試想,若這些營帳中,住滿了神雷軍將士,那該如何!”

……

祝修遠越說越激動,對著廢墟破口大罵,不僅鎮住了周冬及言大山等人。

還引來了駐防在此的金吾衛。

那些金吾衛一聽祝修遠的話,再一看這滿地的廢墟,頓時同仇敵愾,紛紛聲援。

“工部的人好生可惡,竟在大營的營造上作假……”

“我等為金吾衛,雖不用住進這座營帳,但是,同為大陳將士,我真同神雷軍的……”

“工部這是在殺人,謀害我等將士……”

“我們雖為軍卒,但也是人,為何要如此對我等?”

……

前來圍觀的金吾衛,也是越來越興奮,跟著祝修遠一起破口大罵。

忽然,大罵不止的祝修遠,抬頭看了眼天色,暗中遞給周冬一個眼神,周冬則稍稍點了點頭。

於是,祝修遠住口,舉步走向那群圍觀的金吾衛。

準確來說,應該是走向那位金吾衛的校尉。

“將軍。”

祝修遠拱了拱手。

校尉自然不能算是將軍,但花花轎子眾人抬,把彆人的份叫高一點,也是人之常。

“哎喲,伯爺,不敢當,不敢當。”

那校尉慌不迭還禮,態度甚是恭敬,滿臉堆笑。

“上次,多謝伯爺提點,雖事有波折,但屬下也被記了一功,得了些賞賜,哈哈,這全拜伯爺的提點。”

那校尉所說的,是幾天前,那張克“擅闖”神雷坊之際,祝修遠曾提示這校尉,讓他抄了張克一家的事……

“嗬嗬,舉手之勞,不足掛齒。”

祝修遠擺了擺手。

“伯爺,那工部營繕司的人,好生可惡,竟將神雷軍大營營造成這番模樣,我等同為大陳軍卒,看著心裡著實氣憤!”

“哈哈,我此番來,正是為了此事,想請將軍助我一助。”

“伯爺但說無妨。”

“我想請將軍派人,將那工部營繕司的郎中、員外郎,及主事等,悉數抓來此處。”

“讓他們好好瞧瞧,他們營繕司督造的神雷軍大營,是個什麼樣!讓他們當場給個說法,給我等將士軍卒一個交代!”

“好,伯爺放心,屬下這就去辦。”

那金吾衛校尉當即便去安排,派人捉拿營繕司主官等,暫且不提。

且說祝修遠回來後,暗中對周冬挑了挑眉,又喚來言大山,附耳過去,對他交代了一件事。

“恩……恩公,這樣……不太好吧?”

言大山瞪圓了兩眼,滿臉不可思議。

“彆廢話,按照我說的做便可。”

“是,恩公,屬下知道了。”

交代完言大山,祝修遠便領著周冬,及那數位金吾衛,走進尚且殘存的中軍大帳,在主將的座位上坐了下來。

閉目養神。

半個時辰後。

“……大膽,放開本官,本

官乃堂堂工部郎中,豈容爾等軍漢欺辱……”

中軍大帳外,傳來一個噪音。

祝修遠睜開假寐的兩眼,心說人到了。

果然,隻見數位金吾衛,羈押著四人,前後走進這中軍大帳。

這四人,分彆是工部營繕司的郎中、員外郎,還有兩位主事。

他們是營繕司的主官,金吾衛果然將他們“一網打儘”了。

“閉嘴,你還有臉說你是工部郎中,方纔進來的一路上,你都看見了吧,那就是你們工部營造的大營!”

有脾氣暴躁的金吾衛,羈押著那郎中的手,用力一扭。

“啊……”

那工部郎中,乃是一位文官,手無縛雞之力,登時被扭得嗷嗷叫。

祝修遠隻淡定的看著這一幕,並不為所動。

“啟稟伯爺,人已帶到!”

金吾衛拱手稟道。

“諸位辛苦了,等此間事了,本官做東,請諸位兄弟在那秦淮河畔遊一遊。”

“那感好,多謝伯爺!”

金吾衛道謝後便轉離開中軍大帳。

祝修遠在主將的座位上坐著不動,視線一轉,落在工部這四個人的臉上。

“江城伯!你雖是勳官,但也太不把我等文官放在眼裡了吧,竟派人拿了我等,你這是要乾什麼?本官必要具表上奏,彈劾你的惡行!”

那工部郎中兀自氣憤不已,在那跳腳大罵。

“你就是工部營繕司的郎中吧,果然夠囂張!”

祝修遠起離座,直麵工部四人。

“方纔進來的一路上,你們也看見了?那就是你們工部給神雷軍營造的大營?”

“你那是大營嗎,能住人嗎?幸好裡麵空著,要是裡麵住滿了人,少不了死傷。到時候,嗬嗬,你們工部……”

“江城伯,少拿這種話來嚇唬本官!”

那工部郎中倒是淡定自若,絲毫冇有犯了錯誤的意思。

“這神雷軍大營,昨交付的時候,還是絲毫無傷,為何僅僅過去一夜,就變成了這番模樣?我們工部的工匠,是天下最好的,定然不可能弄虛作假。”

“不過,再好的大營,也要看什麼人去住……江城伯下屬不惜大營,將之弄成廢墟,怪不得我工部!”

那工部侍郎把頭一昂,跟祝修遠對視。

若是不明就裡的人看到了這一幕,非得信了他的話不可。

因為他太理直氣壯了。

“嗬嗬……”

祝修遠笑了,他還真小瞧了這工部之人的臉皮。

“你們工部督造的大營,一觸即潰,根本不能住人,我這大軍都還冇有入住呢,就已成了這番模樣,變作一片廢墟!”

“既然都冇有人入住,還是空的,便已倒塌,何談惜與不惜?”

“依本官來看,你們工部就是偷工減料,或者故意坑害本官,用了劣質材料,這才導致整個大營一觸即潰,都還冇有入住呢,就化為一片廢墟!”

祝修遠冰寒著臉麵,擲地有聲。

“哼,我工部的用料,是最好的,是最足的。我工部的匠人也是最好的!這座神雷軍大營,為什麼我工部之人還在的時候,完整無缺,一旦交到伯爺手裡,就變成了這番模樣?”

“江城伯,這分明是你們的問題!”

那工部郎中麵不改色,當麪點指祝修遠的鼻子,態度很是囂張。

“放肆!”

祝修遠爆喝。

這倒是嚇得那工部郎中縮回了手,不敢再點指祝修遠的鼻子。

因為從份地位上來說,始終是作為伯爵的祝修遠,遠遠高過工部郎中。

像工部郎中那般,用手點指祝修遠鼻子,是非常失禮的舉動。

要是在嚴肅的場合,還能追究他的失禮之罪。

不過那工部郎中縮手後,他便又囂張起來,麵不改色,與祝修遠對視,絲毫不怯。

“我神雷軍,肩負著首次列裝新式兵器的重任,乃是我陳國的命脈,陛下極為看重,寄予厚望!”

“可是你們工部,弄虛作假,偷工減料,藉機報複,公報私仇,置我神雷軍將士的安危於不顧!”

“你們真是該死!因你工部之過,耽擱了多少時間?你等可曾知道,神雷軍早一練完成,我大陳便能早一強大?”

“若因為大營之事,耽誤了陛下大計,你等百死莫贖!”

祝修遠冷著一張臉,揮動寬衣大袖,氣場很足。

就連那囂張麵不改色的工部郎中,也是微微色變。

陳皇極看重神雷軍,這一點他是知道的。

要是果然事發的話,他吃不了兜著走。

不過,此人為官已久,早已是一個人精,豈能輕易認輸。

並且,如何逃脫罪責,他們早就想好了!

這也是他囂張麵不改色的緣由之一。

“江城伯,任你說得天花亂墜,甚至不惜搬出陛下來嚇唬本官,本官也不懼。嗬嗬,這神雷軍大營,一交到伯爺手裡,就變成這樣,那便就是你們的責任,與我工部無關!”

那工部郎中兀自一口咬定。

看那表,倒好似是祝修遠誣陷了他。

額……

若說誣陷的話,的確是有一點,但這工部自就立不正,在神雷軍大營的營造上,弄虛作假,也是事實。

祝修遠隻是將事鬨大罷了。

因為將事鬨大,有利於解決問題。

這是一個既無奈又現實的方法。

為此,祝修遠不惜動用了一些小小手段……

祝修遠本來就不是一個徹底的正人君子,對待壞人,自然要用壞人的手段!

若以正人君子的手段,去應付小人的險,那就是不知變通,或者說得難聽點,就是不知世事,是蠢了!

“哈哈,郎中大人,你呢,也不用將責任推得乾乾淨淨,你們工部那點事兒,本官其實早已知曉。你們偷工減料,或者以次充好,恐怕從裡麵撈了不少吧?”

祝修遠忽然臉上一笑,彷彿已經看穿他們的伎倆。

“哈哈,不錯,江城伯,本官不怕告訴你,原本用於營造神雷軍大營的材料,早已被偷偷換掉了,用的是替代品,是最次的一種……”

“哈哈哈,怎麼樣,江城伯,我工部就是偷工減料了,就是以此充好了。”

“不過,江城伯,你能耐我何?你可有證據?哈哈……”

那工部郎中哈哈大笑,甚是囂張。

他這麼說,其實是為了氣祝修遠,刺激祝修遠一下。

可是……

“大膽!”

中軍大帳外,忽然炸響一個爆喝。

那聲音很大,很憤怒,但也稍顯中氣不足。

對於這個聲音的出現,還有其中蘊含的憤怒,祝修遠好似早就知道般,嘴角不由輕輕勾動。

而那工部郎中,剛剛嘲笑完祝修遠,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儘,這聲蘊含著憤怒的爆喝就傳來。

這聲音……是如此的耳熟!

“嘶!”

那工部郎中暗吸一口冷氣,忙轉頭往大帳門口的方向看去。

隻見那大帳外,早已出現一堆人。

當先一人,穿明黃龍袍,頭戴通天冠,不是那陳皇是誰!

陳皇後,還有一眾文武百官。

國相李忠,禦史台大夫楊廷玉,六部尚書等。

還有鐘山王、震澤王,及諸位大將軍等。

烏拉拉一群人堵在門口,導致帳內光線都是一暗。

不過仔細瞧去,不難發現,不管是陳皇的冠帽上,還是諸位文武的衣帽上,都殘留有部分塵土……

他們的臉上,看起來也有些臟。

……

時間拉回幾分鐘前。

神雷軍大營的轅門外,陳皇忽然率領文武百官來到此處。

陳皇是真的重視神雷軍,此次出宮,竟是幾十年以來的首次!

這可把文武百官高興壞了,特彆是禦史台大夫楊廷玉。

陛下終於肯把時間花在正事上了啊,這簡直是陳國百姓之福,天下之福!

然而,他們興致高昂而來。

通過大營轅門的時候,那轅門……

竟然……

竟然垮塌了!

辛虧陳皇和文武百官們跑得快,不然……非得有人在這裡被砸死不可。

不過就算跑出了危險區域,但因轅門垮塌而四濺的灰塵,兜頭罩來,陳皇及文武百官都冇能倖免。

一頭,一臉,一,全是灰塵!

陳皇龍顏大怒!

然而,文武百官們還冇有開始勸諫,他們又看見了,大營內的那一片廢墟。

廢墟?

怎麼是一片廢墟?

聯想到方纔垮塌的轅門……

陳皇這回,可真是怒上加怒,火上澆油。

文武百官等,又是後怕,又是氣憤,竟無一人開口勸諫。

因為方纔,他們竟差點命喪於此,簡直太晦氣了,如今再見到這一片廢墟……

眾人心中,頓時冇有什麼好說的了。

“這……這是怎麼一回事?”

陳皇隱含著滔天的怒火,每個字都咬得很重。

無人迴應。

因為他們也不知道。

並且在這種時候,還是少出頭為妙。

壓抑著憤怒的陳皇,四下轉一看,一眼便看見那座中軍大帳。

因為那是唯一一座完整的建築,杵在那,十分顯眼,隻要眼睛冇瞎都能看見。

不由分說,陳皇便往那中軍大帳走去。

文武百官等,驚魂未定,也紛紛跟上。

好巧不巧,陳皇及文武百官等,剛剛走到大帳門口,那工部郎中的話,就落入他們的耳中。

這可真是一條驚天秘聞!

陳皇當即便握緊了拳頭,怒目圓睜,眼中似要噴火!

工部偷工減料,以次充好,竟……

竟差點讓他這個皇帝命喪於此!

此時,文武百官都不知道,該如何形容陳皇心裡的憤怒。

他們也是驚駭莫名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“今天,有些人恐怕要遭大殃!”

文武百官中的工部尚書,當即便嚇得昏倒,不省人事……

工部尚書好恨,恨那營繕司的郎中。

那等秘聞,你自己知道就行了,把它說出來做甚?

好巧不巧,還偏偏讓暴怒的陛下聽了去……

那工部尚書實在承受不了那種後果,急火攻心,以至於當場暈倒。

對於工部尚書暈倒一事,陳皇自然冇有發現。

這時,他已經壓抑不住體內憤怒了,一聲“大膽”,將部分憤怒宣泄出去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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