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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才相士 第1402章 血人秀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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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2章

血人秀秀

自古以來,苗人都對鬼神之說分外推崇,甚至在他們看來,人死之後,其靈魂便會背著簸箕,不便行走,而也正是因此,才產生了趕屍人這一籠罩著神秘麵紗的族群。

而且往往是在趕屍人年長之後,再經不起跋山涉水的勞頓,便會成為寨落的祝祭,阿潤她們這個寨落的祝祭婆婆也不例外,她曾經也是趕屍人中的一員。

雖然阿潤她們這個寨落極為偏遠,卻要比外界一些寨落,更為尊崇這些說法。雖然村落頗為貧窮,但祖墳祠堂還是修建得極為壯麗,不但如此,在村寨中更是有那專‘門’負責鬼神之說,負責祭祀或者做法事的祭祝,而且祝祭在寨落裏的地位更是極為超然。

而且在阿潤所在的這寨落裏麵,更是一直有著‘女’人不能進入祖墳祠堂的說法。這說法若是流傳到外界,定然會被一些‘女’權主義者,視為這是對‘女’‘性’的歧視。

這種說法雖然看似有失偏頗,但實際上其中卻是有著極為特殊的緣由。天地分‘陰’陽,人也分‘陰’陽,‘女’人的體質屬‘陰’,‘陰’火相對而言較為旺盛。當然‘女’人體質中的這種‘陰’,和所謂的‘陰’煞、‘陰’氣、‘陰’邪之類是截然不同的,隻是單純的‘陰’而已。

但不管是祖墳,還是那些修建的祠堂,都是族人供奉祭拜先祖之地,而且在苗寨這種族群聚集的地方,還是處理宗族事務之地。但凡是這種地方,久而久之,便會有極為濃重的陽剛氣息生成,甚至陽氣積聚到一定程度,還會積聚成煞!

‘陰’陽相合,指的是‘陰’陽二氣;而‘陰’陽相剋之說,說的便正是這‘陰’煞和陽煞。‘女’‘性’的身體屬‘陰’,一旦進入這種陽煞充裕之地,自然而然的便會受到一些傷害。而男人們天生屬陽,自然就能夠阻擋這種陽煞的侵襲,即便是受到煞氣侵襲,也不會傷及根本。

尋常的祠堂尚且如此,更不用說是苗寨這種對祭祀極為推崇之地,每逢節慶便會大肆祭拜,是以祠堂之內形成的陽煞,就更是遠遠超過尋常的祠堂。

恐怕也正是出於這個說法的考量,所以在寨落裏,纔會嚴禁‘女’人靠近祖墳祠堂。因為寨落內祝祭權威神聖不容侵犯的緣故,這一說法向來無人違背,卻是不知道小‘女’孩兒阿潤口中的秀秀姐,究竟是出於什麽原因,竟然會突然闖進祠堂裏麵,引發出這種禍事

但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,祝祭所說的恐怖之事已然出現。自從那秀秀進入了祖墳祠堂後,往日裏溫和可愛的姑娘,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一樣,渾身冒著森冷冷的寒意,而且臉上更是帶著能把人嚇個半死的冷笑,嘴裏也不斷的胡說八道不停,單是看看便叫人瘮的慌。

等到阿潤帶著木木趕到祝祭婆婆家‘門’前的時候,‘門’外已是被人圍得水泄不通,不少人在那嘰嘰喳喳,嘀嘀咕咕,更有甚者更是滿嘴怪話。麵朝黃土背朝天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寨落裏平常難得有個什麽新鮮事兒,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兒,怎麽能冇人看熱鬨。

“木木哥,這可比當時出現在村子裏的時候還熱鬨些……”看到黑壓壓的人群,阿潤不禁吐了吐舌頭,眼見得來晚了,什麽都看不到,便眼珠子一轉,道:“木木哥,你扛著我再往裏麵擠擠,咱們看看祝祭婆婆準備怎麽給秀秀姐做法祛邪。”

“木木……木木……”那年輕人聞言重重唸叨了幾聲,一隻手攬緊了背上的阿潤,另一隻手朝著人群就撥拉起來,這傢夥力氣如牛,山民們哪裏扛得住他這麽撥‘弄’,隻是兩三下功夫,便在他身前形成了一片空地,生生被他擠到了人群的最前沿。

小丫頭見狀大喜,用肚子裏寥寥無幾的讚美詞,道:“木木哥真厲害!”

“木木也過來看熱鬨了。”那些被擠開的人,心裏邊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痛快,但看到是這年輕人後,知曉這傢夥就跟一根木頭一樣,也說不通理,便笑‘吟’‘吟’打招呼道。

“木木……木木……”這年輕人倒是極其熱情,見狀咧著嘴嘿嘿笑了笑,嘟囔不停。

“傻子懂個什麽,站後麵去,別在這礙眼。”但有這種不愛惹事的,卻也有那好事的,心裏老大不痛快的道:“也不知道這家人是‘抽’的什麽瘋,留了這麽個來曆不明的傻子在家裏!”

“你說誰是傻子,我家木木哥纔不是傻子,他比你們都聰明的多!”阿潤一聽這話,小嘴一撅,臉上頓時掛上了一層霜‘色’,怒氣沖沖的盯著那偷偷嘀咕的人,怒聲道。

雖然寨落裏的人都把這年輕人當成傻子看待,但在阿潤眼裏,他木木哥可說是這世界上最善良的人,不但對她言聽計從,而且極為疼她,時常偷偷進山給她摘野果子什麽回來

親人是什麽,就是世上互相依靠的人,阿潤怎麽允許這人這樣羞辱木木哥。

而且在這小丫頭心裏,更是覺得,世上隻有自己才能說木木哥是傻子,其他人都冇資格。

“傻子就是傻子,要不怎麽就會說木木這倆字……”那人聞言撇了撇嘴,剛想要再出言譏諷幾句,卻是瞥到了那年輕人望來的不善目光,再想到他那把子如牛的力氣,生怕自己被這癡傻如木,力大如牛的傢夥痛打一通,便安慰自己了一句‘和傻子計較什麽’,悄悄退後。

“哼!”阿潤看著那退後的人,臉上仍然滿是不快之‘色’,怒氣沖沖的瞪了他一眼後,拍了拍那年輕人的肩膀,笑‘吟’‘吟’道:“木木哥,咱們不和他計較,咱們等著看祝祭婆婆的手段。”

“木木……木木……”那年輕人聽到阿潤的話,憨厚一笑,又嘟囔了一句。

唉,木木哥究竟是怎麽了,怎麽就會嘟噥這一句,也怨不得別人會說木木哥是傻子。聽到那年輕人嘟囔的話,阿潤不禁輕歎了口氣,眼神中更是多了絲憐憫。但隻是片刻,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堅毅起來,如果木木哥真是傻子,那自己就保護他一輩子,不讓他受人欺負!

可是按娘說的,自己以後早晚都是要嫁人的,等嫁了人,就冇法子陪著木木哥,等到自己不在寨落裏,那時候有人欺負木木哥的話,那可該怎麽辦是好?

就在這小丫頭片子心裏邊想著這些‘亂’七八糟東西的時候,熙攘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。

能讓看熱鬨人群如此安靜的,便隻有寨落裏那位祝祭婆婆了。見到人群的變化,阿潤這小丫頭頓時便從那些紛‘亂’的思緒裏掙脫出來,眨巴著那雙大眼睛,緊緊盯著黑魆魆的‘門’口,想要看看秀秀姐究竟是變成了什麽模樣,祝祭婆婆究竟又是要怎麽祛邪。

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後,一個腰背佝僂,滿頭白髮的老太太便從吊腳樓裏走了出來。那老太太削瘦的要命,就像這輩子都冇吃過一頓飽飯一樣,而且身上還穿著一身黑衣,若不是那張臉像死人一樣慘白,恐怕都不會有人意識到她是站在那黑魆魆的吊腳樓‘門’口。

不過圍觀人群注意力的集中點倒不是在祝祭婆婆這老太太身上,而是祝祭婆婆手裏持著的一條麻繩。在苗寨裏麵,麻繩向來被用作綁畜牲,誰都不明白祝祭婆婆手裏邊拿著根麻繩是做什麽,難道是打算從吊腳樓裏拉出來一頭畜牲?可是也冇見這樓裏進去過畜牲啊?



就在諸人疑‘惑’不解的時候,麻繩另一端扯著的東西終於出現,在看到麻繩那端的東西之後,這些看熱鬨的人禁不住倒‘抽’了一口冷氣,就連極為膽大的阿潤,都嚇得麵‘色’蒼白。

不過在這詭異的畫麵下,卻是冇人發現,那看起來癡癡傻傻的木木,在這阿潤出現的一瞬間,眼中突然‘露’出和他往昔表現完全不相符的明亮光芒,那是智慧之光。

隻見在麻繩那端牽著的不是畜牲,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更準確的說,應該是一個血人。

而那被麻繩牢牢捆著的血人,便是阿潤口中的秀秀姐,可現如今,在這血人的身上,哪裏還有半分‘秀’字可言,倒是有著十分十的恐怖。

隻見那張雪白的麵頰上,密佈著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血痕,就像是被髮了狂的貓抓撓了一樣,不過看著那秀秀手指尖殘存的血‘肉’,便可以看出抓傷她的,恐怕就是她自己。

“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,對自己都能下這麽狠的手!”望著那鮮血淋漓的一張臉,場內人心裏頓時便生出些怯怯的感覺,就連阿潤都是忍不住抬手擋在麵前,隻敢從指縫裏偷看。

但更詭異的畫麵還在後麵,這被麻繩捆著的‘血人’秀秀,一出吊腳樓的‘門’,看到圍觀的人群後,臉上就擠出來鬼氣森森的笑容,嘴裏嘿嘿不停,直叫人覺得‘毛’骨悚然。

不僅如此,在冷笑的同時,這‘血人’秀秀的身子還在不斷掙紮,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軀裏麵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,竟然掙得麻繩錚錚作響。也虧得麻繩紮得緊,不管她怎麽掙,都冇辦法從裏麵掙脫出來,不過即便是這樣,也還是叫人心裏發‘毛’。

看到秀秀在那不斷掙紮,那瘦削如枯骨的祝祭婆婆雙眼一凜,突然抬腳,朝著她的膝蓋便踹了下去。隻聽得哢嚓一聲,那‘血人’秀秀便跪倒在地,顯然是‘腿’骨斷了。

果然是曾經當過趕屍人的奇人,即便是垂垂老矣,也還是無比生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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