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河相製 第284章 遠道而來的女刺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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環衛司的事情由胡歸橋和田遠方負責。
農桑司的事情由尹無憂去安排，尹無憂已經知道了王蘭陵的計劃，也比王蘭陵更清楚如何進行更加細微的安排。
王蘭陵依舊是在混日子，至少在外界看來就是如此，每天看看機器，經常性的在家裡不上班，對環衛司的事情缺乏關注。
農桑司的事情，王蘭陵也不參與，都是尹無憂在安排。
隻不過在暗地裡，一些謀劃從很早以前就開始緩慢的進行了。
靈通郡內，黑水縣人經營的攤子附近多了很多顧客。
這裡南來北往的商人比較多，又有專門卸貨的勞力，在工作之前就要解決吃飯問題。
相比起彆家的食物，黑水縣的攤販所經營的食物攤子，就成了又好吃又實惠的最佳選擇。
賺錢回家的商人們，也會買上一隻燒雞回家下酒。
眾所周知，近兩年內，黑水縣的攤販們在靈通郡都不需要交稅，這是王蘭陵給黑水縣人爭取到的權益。
依托於這些商販們和酒客們的閒聊，王蘭陵的名聲在靈通郡逐漸的轉變了過來。
就算是這個人做了一些對靈通郡不好的事情，但是為官一方能夠為自家人爭取到好處，這就是好官了。
有人覺得王蘭陵是好官，這是正常的事情。
有人覺得王蘭陵是壞官，是陰險狡詐的小人，這也是正常的事情。
在靈通郡的一家蘭陵燒雞攤子裡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，聽著附近人的談話。
“王大人最近又做什麼事情了嗎？”一個吃酒的食客一邊吃著燒雞，一邊笑嗬嗬的詢問。
賣燒雞的老闆聽到後，也笑著說道：“冇有，我們大人最近都在用功學習，他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人！”
相比起風平浪靜的靈通郡，黑水縣那邊似乎是有著聊不完的話題。
食客又說道：“聽說黑水縣那邊上學都不花錢是嗎？”
老闆解釋道：“不是，現在不花錢的都是之前治水的時候賣過力的人，還有就是一些孤兒寡母家的娃子，我們大人憐憫這些人，給他們一個用功讀書，將來成才的機會。”
食客點了點頭，“你們那邊有好官啊，我們這邊的就會瞎收錢，給了錢還不辦事。”
有對比纔有傷害，王蘭陵的出現拉高了民眾對官員的要求，不利於官民和諧。
老闆經常和人炫耀王蘭陵的事情，整天就是在誇王蘭陵。
周圍人也喜歡聽這個，大家吃飯的時候並不怎麼喜歡安靜吃飯。
在男女混坐的一桌上，一箇中年男子沉聲說道：“我聽說雲水郡的知事被黑水縣的王蘭陵罵過，這個是怎麼事情？”
聽到這操著外地口音的男人問起雲水郡的事情，老闆笑著說道：“那個就不清楚了，我們這邊對雲水郡的事情知道的不多，不聊那個。”
做小吃生意的，討論雲水郡人做什麼？
正在吃飯的食客也注意著隔壁這桌人，“你們是哪地方的啊？聽著不像是附近的人，我附近幾個地方都去過，冇聽過你們這種口音。”
中年男人直接說道：“外地過來做生意的，黑水郡那邊說的都是老闆這種話？”
老闆笑著說道：“不是，我們那邊的話更難明白，不過現在縣裡人都很好客，你要是做生意的話可以去看看，客人是做什麼生意的？”
中年人隨意的說道：“一些小生意，什麼合適就做什麼。”
這含蓄的說法讓老闆和食客都感覺有些狂妄。
老闆笑嗬嗬的冇有說什麼，食客則是看了看說道：“我看你們像是有錢人。”
中年人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，旁邊的女子冷著臉說道：“吃個飯，就聽到你們王大人王大人的說著，這雲州府難道就他一個好官，彆的官都是壞人了不成？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！”
老闆收起了笑臉，耐著心規勸道：“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，我們這裡的商販都是黑水縣出來的，大家都受到了王大人的恩惠，自然是要說好話，再說大家也都愛聽這個，您要是想聽王大人的壞話，可以去南邊的集市吃飯，那裡保證是儘說王大人的壞話。”
食客笑著說道：“南邊的就都是狗食，吃過這邊的飯菜，再讓我過去吃那些東西，真就是折磨了。”
附近的人也聽到這這邊的話，一個年輕的夥計說道：“客人啊，做人要講道義，王大人對我等不薄，您若是覺得我們呱躁，我們不說就是了，莫要生氣，但外麵的人和王大人有什麼區彆，還是請您多走走看看，纔好下結論。”
食客又說道：“你看這做生意的都是這麼維護那個王蘭陵，更不要說黑水縣裡的人了，換做是南邊集市的人，他們可是連著王蘭陵和我們這裡的狗官一起罵的。”
食客的同伴說道：“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，以前黑水縣的人可不好相處，那裡的人比山州人更排外，你彆覺得和這幾個老闆好好說話就能和黑水縣的人都好好相處了，若是在黑水縣裡還這麼不知道輕重，想在那裡做生意就難了。”
老闆笑著說道：“不不不，有什麼話都好好說，說明白了就可以了，姑娘這有什麼意見，都可以直接說出來，我們大人一直都講究求同存異，有反對就說明做的還不夠好。”
話是這麼說，但這女人再不識趣，就休想在這條街買飯吃了。
這些出來做生意的人，儘管是被王蘭陵要求要和氣生財，但是骨子裡還是那麼的桀驁不馴。
他們好好說話歸好好說話，關鍵時刻還是黑水縣的抱團在一起，和周圍的食客也就是利益關係。
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商人，更不是為了養家餬口的小生意人，他們打架的時候一呼百應，對於律法和賺錢的事情，並冇有普通商人那麼看重，那麼願意委屈求全。
中年人迅速說道：“女人家不懂事情，我在這裡替她向幾位賠罪了。”
老闆詢問道：“客人是要去哪裡做生意？”
“雲水郡。”中年人給出了一個直接的答覆。
聽到這個回答，老闆就不再關注了。
雲水郡的事情和他們沒關係，大家吃飯的時候，並不想討論雲水郡的事情。
吃完飯後，中年人一夥就坐上了前往黑水縣的船。
女人站在船頭，看著前方的方向。
“父親！女兒一定會為您報仇！讓壞了您名聲，把您逼死的奸詐小人死無全屍！”
中年人安靜的坐在船艙裡看著外麵的女人，露出了微笑。
這政治鬥爭，向來不是那麼的溫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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